陆轻歌接起，客气地打招呼：“喂，罗先生……”
听到陆轻歌叫了个“罗先生”，原本正在发动引擎的男人动作一顿，不自觉扭头看她。
陆轻歌没有顾及他的视线，认真地听着电话那端罗康的声音。
“轻歌，宋时约二次谈判了。”
她看了厉憬珩一眼，对着电话道：“好的，什么时候什么地方？”
“周二下午，君玥会所，怎么样？”
“宋先生没问题的话，我这边都可以。”
“那明天见。”
“明天见。”
挂断电话，陆轻歌对着厉憬珩开口：“厉先生，隔了一周了，宋先生终于约见第二次谈判了，你说，时间怎么这么长啊？”
“怎么说也是笔大生意，作为甲方，他们晾厉氏一段，摆摆架子，也不是不能理解，而且……以我对宋时的了解，一周的时间算是很短了，怕是宋振海催他了，他这才不得已提前了原本计划联系你的时间。”
男人话落之后，发动引擎，古斯特从海湾别苑驶了出去。
陆轻歌不是很懂，但是这也不重要了，他直接和厉憬珩说：“罗先生说，约明天，在君玥会所。”
“嗯，我陪你去。”
陆轻歌没有异议，这是早就说好的。
没听到女人再说话，厉憬珩突然饶有兴趣地看了她一眼，薄唇勾起：“厉太太，这笔生意谈成之后，你调去秘书处工作，有意见么？”
她脱口而出，声音还不小：“有。”
男人嗤笑：“怎么？升职你很不喜欢？”
陆轻歌说的头头是道：“升职也要看是怎么升职了，你要升我为销售部经理或者销售总监我还可以接受，你升的总裁办秘书算是什么嘛，根本就不是一个性质的工作。”
厉憬珩轻笑：“厉太太胃口不小。”
“我只是举个例子，你暂时也不要给我升职。”陆轻歌解释。
他薄唇依旧噙着笑意：“如果我说，是我想多看看你，所以想让你升职呢？”
“那我更不升了，我上班是为了工作，又不是为了给厉先生看，再说，在别墅还没看够吗，非要把我看烦？”
厉憬珩，“……”
他娶的这个厉太太，可真是与众不同自强自立！
男人没再说话。
陆轻歌的思绪很快又跑到了宋时的案子上，她想了想，靠在副驾驶上，眼神有些悠远，喃喃地开口问他：“厉先生，你说第二次见面，我们能把这个单子谈下来吗，直接签合同或者说谈到合同细节，价格敲定。”
厉憬珩不假思索就应了声，只有两个字：“可以。”
陆轻歌眉头一跳，看着男人笑道：“你怎么这么自信啊？”
他轻呵，眸低浮现几分了然的神色，不急不慢地撂下一句话：“宋时什么脾性，没有人比我更清楚。再加上，他受制于宋振海，那块地拖得时间越长，宋振海只会对他更有意见……”
听起来，宋先生好像挺可怜的。
不过……厉先生怎么会对宋先生这么熟悉？！
陆轻歌突然有些好奇，于是看着他完美的侧脸线条，开口追问道：“你……为什么这么了解宋先生？”
陆轻歌这句话问出口之后，厉憬珩久久没有应声。
他目视前方，平稳地驾着车，只是眸光突然之间，晦暗阴沉了几分，闪烁着丝丝不明情绪。
陆轻歌微微抿唇，收回了落在他侧脸的视线，默然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