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她都已经长大成人，有些话我也不打算继续瞒着你们。”
苏红梅说着说着眼圈都红了。
看她哭，程风多少有些不忍心：“当年为什么要离开。”
“我承认，当初我是看不起你爸，因为他当时就是个人渣。”
“我那年才十七，是他强迫了我，当时我没办法才跟了他。”
“我一直想跟他离婚，可当时有了你，我决定忍一忍就过去了。”
“我也一直想过好日子，想要让他改变，可他当时根本就是混吃等死。”
“我一个人的工资根本不够用，咱们全家都靠我娘家接济过日子。”
“本来我打算在忍一忍就过去了，可生程兰的时候我难产大出血，他都没说照顾过我一天，我真是看不到任何希望。”
“我当时才二十四，我不想就这么过一辈子，我也不想你们两个生活在这种环境。”
“所以我当时就跟他厉害，和朋友去了香港打工，本来我第二年生活稳定想要回去接你们的。”
“可是...”
苏红梅一副很可笑的表情。
“我当时回去，根本就联系不上他，理由很可笑，居然是把人打坏带着你们跑路了。”
在程风的记忆里面，自己老爸确实很混蛋，不是两三天看不到人就是喝的烂醉。
当时好不容易有一个稳定的住处，没过多长时间又搬家了，也就是岁数大了之后收敛一些。
“那你就没继续找我们？”
苏红梅擦了擦眼圈：“难道你以为就靠他，能养得起你和程兰。”
“我当时一直都给你们提供生活费。”
“可能他心里一直在恨我，也许是怕我把你们两个带走，我每次回去他就搬家。”
“这不是你二十多年没见过我们的理由。”程风很理智，没有在对话中加入任何情绪。
“那你这么多年就一直没再婚？”
苏红梅苦笑着：“再婚过，不过后来也离婚了，我一个生不了孩子的女人，谁会要我。”
“咚咚咚...”
传来了敲门声。
“所以你怕失去好不容易拥有的一切，这么多年一直没有见我们，直到三年前离婚才找上的程兰。”
程风现在很平静，这么多年他早就看开了，现在的对话无法是想要一个答案而已。
“为了生活，为了前途，你做的这些我能理解。”
“我也猜得到，如果当初他让你把我们带走，你会把我们带走。”
“他不让带走，如果你可以再生一个孩子，有了新的家庭一样不会再见我们。”
他说完站起身摇了摇头。
“可生活没有如果，更没有后悔的机会。”
“我和程兰知道有你这个妈。”
“你知道我和程兰是你儿女。”
“互相安好这就够了，这不就是你想要的结果么。”
“你还不准备原谅妈么？”苏红梅很失落。
程风向门的位置走：“用不到五分钟的谈话，就想弥补二十多年的亲情，你不觉得很可笑么。”
“咔嚓。”
门打开。
“找谁？”
门口有两个小黄毛站在那里：“送快递的，让你接收一下。”
话音未落。
两人已经出刀。
“门开了。”
后面也有人冲了上来。
程风完全无视，向前一步一人一拳打倒在地，“哐当！”门关上。
一直憋在心里的情绪瞬间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