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代价。
得罪核心弟子的代价。
所有人，都默默看着眼前的一幕。
而苏牧就站在原地，动也没动。
十名心灯修士暴起的攻击，毫无收敛，真的是奔着废掉自己，甚至杀了自己来的。
哪怕是自己没有动作，他们也毫无收手的意思。
苏牧相信，自己若只是一个普通修士，今日的结局必然是被废掉，然后夺走一切。能不能活下来，还未尝可知。
普通的外门弟子，在四百年里面对核心弟子，就是这个状态吗？
苏牧笑了。
他终于发现了一个无论拜月山有多少强者，自己都能够将其掌控的机会。
拜月山无数修士，核心内门，一成都不到。
若是能够成为这些外门弟子的旗帜，就算是拜月山还有高手，也难挡自己以下克上！
原本还打算暴露出自己名誉长老身份的苏牧，收回了拿玉牌的手。
或许，装做一个外门弟子，会更好。
此刻，他对面的古瀚脸上露出了一抹狞笑。
那阳光下本来俊朗的面孔，因为痛苦和兴奋变得有些扭曲。
“哥……哥哥，你别杀人……”
旁边那青衣少女眼神焦急，拉着古瀚的衣角小声开口，后者却是直接挣脱，眼神不耐，无动于衷。
他兴奋的看着，看着那十名心灯修士就要刺穿苏牧的身体！
当！！！
一声声铜铁之音突然回荡。
古瀚那兴奋的面孔猛然一愕！
周围所有修士麻木的脸上，也突然出现了一丝波动——
“这！？”
“这是什么！”
“该死！我剑刃……啊啊啊！！！”
嗡——
……
此刻，苏牧的背后一道漆黑的雷霆如同半圆形的盾牌，挡住了那十名心灯守卫的所有攻击！
下午淡漠的阳光之中，漆黑的雷霆仿佛污浊缠绕的蛇，交织成了散落着褐色光斑的厉鬼！
哗啦啦——
逆流的穿堂风中，树叶发出细碎的声响，苏牧鬓角的长发，随着雷霆的阴影面向古瀚轻盈飘荡。
“啪嘎！”
苏牧抬手，宽大的袖袍中，他修长的手指并拢，打出了一个清脆的响指。
噌！
阳光之下，黑色的雷霆瞬间嘶吼而上！
“噗！”
“啊！”
“不！！！”
轰——
那接触到盾牌的修士，下一刻瞬间被烁土雷轰击在了身上！
漆黑的雷霆带着坚硬粗糙的质感，疯狂尖叫着撕裂血肉！
瞬间，十名心灯修士肌肤爆开焦黑的裂痕，惨叫着倒跌出去！
苏牧依然站在原地，动都没动。
漆黑的雷霆水一般的消融，沉入他墨汁般深邃的影子。
柔和的阳光下，少年白衣飘飘，淡然自若。
“古公子之前……应该没少废人修为吧。”
苏牧淡淡开口，道：“今日不如自己也尝试一回，如何？”
看着苏牧被发丝阴影遮掩的瞳孔，古瀚心头突然浮现出巨大的恐惧！
他……
他好大的胆子！
他……他敢杀自己？！
“不……不！！”
他猛然间在怀中抽出一张神符！
但是还不等他点燃，一道金色的细线，瞬间贯穿了他的小腹。
下一刻，金线突然分支，如树干上瞬间长满了枝桠。
“啊啊啊！！！”
噗通！
巨大的撕裂痛苦之中，古瀚猛然间双目爆瞪！
他整个人感觉到一股热流在四肢百骸中涌向灵海！
大片灵气，顺着他小腹逸散而出。
但是苏牧手指一翘，那连接着他手指，不过发丝粗细的混金雷，却是将古瀚给挑了起来！
此刻，古瀚身边的少女也吓懵了。
周围的所有修士，也都呆住了。
残月谷前的空地上，白衣少年身后十名浑身焦黑的心灯瘫倒，指尖一丝金芒如枪，将古瀚挑杀而起。
苍林涛涛，雷霆在阳光下散发出刺眼的金芒，却不如此刻少年的身影锐利。
他淡淡的声音带着呲笑，飘入了众人的耳中——
“核心？”
“我还以为铜头铁臂呢。”
“这说废，不也就废了吗？”
淡漠的声音就仿佛陈述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但是周遭的外门修士看着这一幕，却是瞠目结舌，犹如梦中！
核心……
核心弟子，被一个外门给废了！？
无数外门修士隐隐颤抖。
有人恐惧，有人兴奋，更多的人，却是仿佛感到一股电流从脚底麻到头皮。
原来，核心弟子也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