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宝颤抖着挣开大公子的拑制,退后几步,水眸中满是怒火。
“大伯自重!”金宝咬牙说。
大公子捂着脸僵持了一会儿,重重一哼甩袖离开。
金宝把颤抖的手缩进袖子里,步履不稳的走进北院院子里,坐在石桌前发呆。
好半天,她才想到从不到北院来的大公子,为何突然站在这里了——黑仔被赵游良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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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天就是出嫁的日子了,金宝向富老爷和夫人说想再去二公子的坟前拜祭一下,他们同意了。
坐着牛车又来到这个山头,在竹篮里翻了一气,金宝对大牛说:“我忘了带茶杯,麻烦大牛哥下山跟山下的村民借一下吧。”
每次金宝来都会烧水冲茶给二公子“喝”,大牛是知道的,听了金宝的请求,他点点头向山下奔去。
见大牛的身影消失在山坡上,金宝从竹篮中拿出这段日子绣好的帕子的枕面一一放在二公子墓前用石头压好,又将一包好茶叶放在墓前。
“相公,金宝不能再来看你了呢。”金宝用手帕轻轻擦拭着墓碑上的灰尘,“很快的……很快……”
从随身带的小布包里拿出一套红裳,上面用金线绣着凤鸟。
“相公,这是你给我做的嫁衣,说是圆房时穿。”金宝往身上套着那红衣,“我长高了,这段时间我又修改了一下,已经合身了呢。”穿好红色的嫁衣在墓前轻盈的转了几圈,金宝发出如铃般的清脆笑声。
从竹篮里拿出铜镜和胭脂,金宝仔细的点上朱唇,又用木梳顺了顺头发,从布包底层拿出一个红色的盖头和一朵大红花。
将红花轻轻放在墓前,金宝歪头娇笑。
跪在坟的一侧叩拜天地后,她拎着衣裙站起身最后望了一眼二公子的墓,便向山上走去。
月牙般明亮的眼睛、白玉般俊俏的脸庞、温润如泉般的声音……还有那温暖的胸膛,在她的记忆中从不曾褪色,每次入梦前,她都祈盼着二公子履当年的约,鬼魂来寻她,对她笑笑,温柔地叫她金宝。可是,一次也没有,她等了三年,却没有等来那抹洁白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