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边晾了这么一会儿明明凉气窜着冷的慌,我却绯红了脸,赶紧拉上被子,把自己裹在里面。
昏昏沉沉睡去,再醒来,闻到一股苦丝丝的药香。“该喝药了。”床幔被撩开,他看着我,说:“气色好了许多。”我挣扎着坐起来,他把药稳稳的端着,没有要给我自己喝的意思。他看出来我在想什么,淡淡的说:“还是我来喂你吧,你左手的伤还没好。”我抬抬左手,果然一阵钝痛。
他坐在床边,一勺勺的喂,我一次次的张嘴,整个过程他放松自然,我的腰背僵硬的撑着,手指攥着被裘拘谨的慌。末了,我问他:“不叫公子,该如何称呼您?”
“这个不重要。”
“那您为什么费这些功夫救我?”
他将药碗置于一边,反问起我“你叫什么名字?”“姜茗,今年年方十五。”他歪了歪头,说:“我不喜欢这个名字。我救了你,你的命就是我的了。”“……需要我做些什么才能报答……”他听我这样说,竟是笑了起来:“你听仔细,我不要你做一两件事来报答我。”
话已说到这个份儿上,我懂了,他是什么意思。他若是不救我,我现在早已是雪地死尸一具。就算好死不死赖活下来,也是作为难民的烂命一条。他要握着我的命,为奴为婢,叫我做什么都不会比之前更差,况且这也是应该的。我抬头,对上他深幽的眸子说:“我明白了,您喜欢什么名字我就叫什么。从此我的命就是您的了。”
闻言他点头:“聪明,你就叫‘叶长风’吧。”叶长风……这就是我的新名字了,他放下床幔走出去,高挑的身影背对着我说:“我是,霍衍空。”只说了这五个字,我如遭五雷轰顶,愣在哪儿。霍衍空,江湖上培养杀手死士的一大暗主。他的父亲蛰伏多年终于在二十多年前于江湖上锋芒毕露,霍衍空是他父亲的养子,三年前首任暗主离世,他成为了第二任暗主。
我的命从此便是他的了。
我大抵也会成为他的杀手之一。
心里毫无悲喜,只知道从此我莫须有的生命有了一个具体的意义或者说,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