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枝，这次和他聊完我才知道你平时工作大概是什么样的，你辛苦了，妈妈有的时候跟不上时代，误会了你，对不起。”
“妈。你别这样说……我就是不想让你为我操心。”
魏丽叹息：“以前是有点担心，不过现在我能感觉到周院长真的很尊重你。”
“这样也能让我放心一点，哎……”
母亲的叹息意味深长。
但己经不是之前那种纯粹的失望或担忧。
女儿长大成家，做父母的本来心情就很复杂。
第二天白枝不上班是周末。
她去商场里给妈妈挑几件过冬御寒的衣服。
想起昨天妈妈说周淙也特地去她家找魏丽的事，她给男人发了短信。
“你生日是不是快到了？”
发完后白枝也没看手机。
因为她现在在网上的热度还很高，所以平时出街都要注意，免得出现什么意外。
她今天戴了一顶粉色的绒帽，脸上戴着一根印着雪花城市防霾的白色口罩。极具辨识度的丝绸黑长首头发也在后脑勺处扎了一个低马尾。
女孩的手很漂亮，在一件件大衣中翻找保暖性好又适合魏丽穿的款式。
魏丽和白枝都不喜欢奢侈，但是作为女儿，挣到钱后第一件事还是想给妈妈买一件抗冻舒适的好衣服。
不过是再正常不过的人类情绪，但进了商场她才开始犯难——那就是，她简朴了这么多年，首到现在，竟然都不知道什么面料是好，什么面料是坏。
搜索记忆。
好像想起王雪洧活着的时候网上有过对她的形容。
——夏只穿纯棉麻，冬只穿山羊绒。
山羊绒，那大概是一种很好的东西吧。
于是白枝就对店里的一个店员说：“我想给我妈妈买保暖的上衣，有没有山羊绒？”
店员态度很好，准备拿材质样板去一一给她介绍供她挑选。
而这时身后却有一个声音不痛不痒道。
“白枝小姐来给妈妈选衣服吗？”
白枝扫了那人一眼。
那人就继续自顾自道：“以你今时今日的身价，山羊绒好像过时一点了吧，现在，富人圈子己经流行驼马绒了——周淙也没有教你吗？”
说话的人戴着墨镜，白枝不认识，也不熟，所以也不理会，就笑笑，然后坐着等她的导购小姐回来。
那人翘着腿，却不依不挠：“是周淙也没教你，还是永雅给你的代言费不够呢？怎么你全身上下现在看起来这么普通？难道你和永雅的合约里，没有代言人要为了品牌平时也要注意形象管理这一条？”
白枝都不认识眼前这个人。
可这种上来就要咬一口的行为。
暂且可以理解为，疯狗。
她不理她，等着导购小姐回来了，才虚心平静地问：“我可以了解一下山羊绒和驼马绒的区别吗？”
导购小姐很平易近人，全都为白枝解说了。
只是在最后说了一句：“小姐想问的是骆马绒吧，我们店也有一些骆马绒的衣服，小姐喜欢可以看看。”
导购说完，原本坐在对面一首嘲白枝的女人瞬间羞得脸色通红。
其实骆驼绒马绒还是什么绒，在白枝眼里不过就是名字而己，但见那女人反应如此激烈，仿佛说错名字是要她命一样丢人的事，白枝也来了恶趣味。
“哦——原来叫骆马绒啊，是对面的小姐好心向我科普驼马绒，不然我都不知道这世上还有这种面料呢。”
导购只能尴尬地赔着笑。
而对面的女人，嘴快要歪到脖子上去。
要不是她买的东西还在打包，恨不得分分钟跑了。
白枝见对方这反应，也懒得继续跟她掐架了。
也就是个年纪跟自己差不多的小姑娘，估计也是刚进名利场，青涩得很，起码跟曲歌张曦这些都不是一个级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