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芸的实力让她得到了更多。
且她是小碗娱乐目前唯二的签约艺人,肥水没流外人田。
夏桉灵机一动,觉得应该趁热打铁,2007年尚未进入流量时代,仅仅一首歌火爆,不足以说服全部人。
既然她唱邓紫棋的歌很牛,那就先可着一只羊薅吧。
光年之外、后会无期、画、句号,还有那首可以玩恶搞视频的桃花诺,每一首都是大火曲目。
夏桉打算凑九首,接连发布,在《超新星》录制期间做出一张专辑。
他坚信,荆芸能凭借这张专辑获奖。
夏桉脱下外套,撸起袖子,让郭小川把吉他拿来。
他对愣愣的荆芸说:“我还有一首刚写出来不久的,我唱一遍,你试试。”
荆芸抿着嘴,她本不报太大希望能得到与泡沫同质量的歌,但听着夏桉在里面弹唱出后会无期的第一遍副歌时,她深深被大老板的气度和大方所折服。
且,这个小男人表面看着大咧咧,内心竟这么多愁善感?
要知道,曲调和歌词是作者性格最直观的反应。
夏桉好阵子没唱歌了,声线又压的很低,自忖表现将将及格吧,出来后对荆芸和郭小川说:“没唱准,我把曲谱和歌词写下来,你们去录制demo给我看。”
包括年轻的调音师在内,几个下属安安静静地看着大老板伏案书写,写一半,夏桉突然抬头,看着郭小川问:“芸姐的经纪合同上,分成比例多少来着?”
郭小川愕然回答:“四六,她四。”
这是相当相当相当大的比例,对于新出道的艺人,几乎没有如此福利。
夏桉拍下大腿,嘀咕着:“亏了。”然后继续写写画画。
一旁,始终默不作声老实站着的荆芸噗嗤笑了一声,没忍住,自己都脸红了。
夏桉没抬头,一边写一边笑着咕哝:“你不知道他们为何离去,就像你不知道这竟是结局,在每个繁星抛弃银河的夜里,我会告别,告别我自己。”
荆芸字字句句看他写到:在每个银河坠入深谷的梦里,我会醒来,也忘记梦境。
忽然说:“可以改成【曾经】么?”
夏桉抬头看向她。
荆芸迎着他的视线,手指放在【梦境】两个字下,说:“这里,可以改成【曾经】么?”
夏桉看了看她指尖前的字,缓缓点头:“好,忘掉曾经比忘掉梦境好,一个是真实的,一个是虚幻的。”
夏桉转了转眼睛,又问荆芸:“你有自己的作品么?”
荆芸抿住嘴,手轻轻握成拳头。
夏桉笑道:“我打算给你做一张专辑冲奖,如果有,可以唱来听听。”
做专辑???
冲奖??
荆芸点头:“有,但比你这两首差太多了,不合适放在一起。”
夏桉努努下巴,“听听看。”
荆芸深呼吸一下,走到键盘边,缓缓弹唱。
她的钢琴有一手,前奏的一小段是用琴键模拟雨滴声,旋律舒缓,应该也是慢歌。
确实是。
——路灯在积水里骨折,倒映十二个残破的星座,徒劳的雨刷擦不净泪痕的轮廓,玻璃上的名字被水珠反复分割,呵气留住余温,却让告别更清晰了…
主歌压抑克制,还不赖。
但副歌受限于歌词和曲调,并未完全爆发出来。
唱完,有掌声,没评价。
荆芸知道很一般,露出微笑说:“我设计在第二段主歌加入弦乐烘托,最后结束在渐弱的雨声中。”
夏桉试想一番后,问:“歌名有么?”
荆芸说:“《雨缝》”
夏桉问:“缝隙的缝?”
荆芸点头又摇头:“缝纫机的缝,缝起雨丝。”
夏桉顿了顿,问:“有创作背景么?”
这时,工作人员给几人送来温水。
荆芸抿了一口,双手捧着杯子,视线散去焦点。
“刚去墨尔本时,有一天下暴雨,那天下班后,钱包被人抢走了,我没钱打车,淋着雨往旅馆走。
路上只有醉鬼和无家可归的流浪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