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玲琅僵直着身子，紧张地躺在郜承宣的怀里，任由他抱着自己。郜承宣只是将他的头靠在了柯玲琅的肩膀上，没有说话，也没有对她做出什么多余的事情。
可纵然郜承宣只是安静地抱着她，柯玲琅依旧为此感到不适。
突然，郜承宣抬起头直视着柯玲琅，幽幽地从嘴里问出一句：“那天……你有没有很希望我干脆死在舞会上？”
柯玲琅怎么也没有想到郜承宣会向她问出这种问题，实在是有些出乎她的意料。她惊讶地看着此时正用一种极其复杂的神情凝视着她的郜承宣，一时间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他的问题。
有没有很希望他干脆死在舞会上？
这种问题，她当然有想过，可是她仅仅只是在心里生出了这样的疑问，并没有得到令她满意的答案。
对上郜承宣那双深沉的眸子，柯玲琅实在不知道这个男人为什么会突然向她问出这样奇怪的问题，更加不清楚他究竟都在想些什么，又或者是在期待些什么。总之……
“有。”
她不会因为这个男人舍身救了她一次，就忘记所有的仇恨，了却她和他之间所有的恩怨。
她，只要尽量做到让郜承宣痛苦，这就对了吧？
心里虽然是这样嘀咕着、盘算着想让郜承宣痛苦，可是柯玲琅的杏眸里却闪烁着纠结和痛苦，一点儿也看不出她想要报复郜承宣的决心。
话一出口，郜承宣便目不转睛地盯着被他抱在怀里的柯玲琅。将她眼中的纠结和痛苦深刻在心里，他深沉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浅淡的温柔。
这一个多月以来，郜承宣打从在病床上苏醒之后，就一直在想这个问题。不是他太多心了，而是他不得不去想这个问题，也控制不住自己想往这个方面想的冲动。
柯玲琅是那么的恨他，恨他恨得想让他消失在这个世界上，那么纵然是他在那场舞会上舍身救了她一次，恐怕柯玲琅也一定期盼着他快点死掉吧？
暗自早早的就已经得出了答案，郜承宣虽然已经做好了想要面对现实的准备，可是当他听到从柯玲琅口中说出的话时，还是倍感失落，胸口闷痛得让他难以呼吸。
薄唇轻扬，郜承宣抱着柯玲琅，看向她的眼神里、表情中，带着的全然是拨动着人心弦的温柔。
“没有关系。”郜承宣下意识用力抱着柯玲琅，低声再次重复了一遍他刚才说过的话：“没有关系。我不会死的，至少在你没有死之前，我是不会死的。”
如果他要是先死了，那么柯玲琅就会成为别的男人的妻子。
这种事情，是他绝对没有办法容忍的。
柯玲琅面对郜承宣眼中波动的温柔，怎么也没有办法将自己的视线从他脸上移开。她难过地紧蹙着眉，莫名地有一种很想靠近这个男人的冲动。
瞪圆了双眸，她望着已经朝她凑了过来的郜承宣，在一瞬间自然而然地闭上了双眼，等待郜承宣再次亲吻她。
柯玲琅不知道这是因为她已经对这种事情心如死灰了，还是她对郜承宣这个男人有了别的什么情感。总之，还没有等她的思绪反应过来，她就已经随着郜承宣的靠近，安静地闭上了双眼。
品尝着郜承宣的吻，紧绷着神经的柯玲琅感觉到有一只手正在解开她的纽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