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儿，你刚才和灵隐大师所说的借水之事，借的是不是灵隐寺中的天池圣水？”
瞿梵卿坐在床边，拉着颜灼华满脸严肃地问着。
颜灼华点点头，手中端着刚刚熬好汤药递给瞿梵卿。
避开快要递至嘴边的药碗，执拗地看着颜灼华，凄寒凝霜的面容染上了怒意腾升，“是为了我？你知不知借这水有多难？！条件有多苛刻？！”
这是瞿梵卿有生以来第一次如此面容冷冽对颜灼华，心中满是恼怒，自己为什么那么没用要她为他受那么大的苦！
颜灼华攥着药碗的手指渐渐苍白，心中莫名的升起了一股怒气，眼神冰冷地看着瞿梵卿，出口的声音似是裹了冰霜，“条件苛刻又怎么样？条件苛刻我就不救你？条件苛刻就要我再一次眼睁睁地看着你死在我面前吗？！”
手中的药碗不住的颤动，药水晃动四溅沿着碗沿滑落，滴滴哒哒地滴落在地上，小小的圆晕如同泪滴。
房间内霎时间静的可怕。
瞿梵卿一时顾不得耳边如刀似箭的逼问，无措地看着颜灼华微红的眼眶，双唇嚅嚅，伸手颤颤的想触摸颜灼华紧绷的怒颜，指尖一伸一缩小心忐忑地落在灼华的脸颊上，指尖触及的柔软，让他的心头骤然一颤。
颜灼华垂着眼眸不再看瞿梵卿，任由他冰凉的指尖在她脸上温柔的游移，指尖渐渐移到眼睛下方，轻柔地一点一点的来回抚摸，重复着拭泪的动作。
“喝药吧。”声音很轻，听不出一点起伏。
瞿梵卿指尖一顿，盯着颜灼华的双眸渐渐黯淡下来，半响才吐出一个字，“好”，慢慢收回手接过药碗，几口喝下。
颜灼华收回药碗，扶着瞿梵卿躺下，语气温然，“睡吧，等你睡着了我再走。”
瞿梵卿点点头，闭上眼，双唇紧抿凌厉，半响伸出手拉住颜灼华，“夭儿，不管你要做什么，都不要伤害到你自己，哪怕是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