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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七 安分守己(2 / 2)

易寒客气一番,两人越聊越欢,谈到了金陵的名士,谈到了近些年金陵的后起之秀,聊起在金陵的那些往事,无所不谈,甚至聊到的灵山名川。”

中午时分,那林先生来请两人用餐,饭饱之后,易寒才恍悟拓跋绰两人,问了起来,那林先生笑道:“易先生放心,我早安排人送饭过去,如何会怠慢了易夫人”。

易寒谢过,林先生自荐说带两人游阅这学文庙,易寒和白丛熙欣然答应。

这文学院占地宽阔,从南门走到北门,走过了中规中矩亭、棂星门、大成殿、东西廊,又见识了学文庙最富特色的龙石、屏门、假山。

三人边边聊,发表见解,很快一个下午就过去,天渐渐黑了下来,这学文庙却只游了一半,易寒和白丛熙都有种意犹未尽的感觉。

易寒又让林先生给自己安排一间厢房,那林先生自然表情怪异,易寒解释道:“不瞒林先生,内人这会正与我闹别扭,她这会疾病缠身,身体虚弱,我也就不与她争执了,就让她一步,让她一人独居,平心静气下来,这病也好的快一点”。

林先生问道:“易先生真是胸怀宽广”。

易寒摇了摇头,无奈笑道:“古人云,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易寒这番娇柔作态,却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

林先生笑道:“古人之言经过千锤百炼流传下来,自然不会错。”一语之后关切问道:“易先生,不知内人患了什么病,要不要我去请个大夫过来”,这林先生之所以对易寒态度变得恭敬,却是已经相处一天见识了易寒的博学,在这学文庙,以文为尊。

易寒道:“多谢了,内子水土不服又染上了风寒,已经过大夫了,这种病急不来,要慢慢调养好身子。”

林先生笑道:“后面有个池塘,有鱼打捞,若有易先生需要,可自给自足,不必拘谨”。

易寒施礼道:“有劳林兄了”,称呼变得亲近了许多。

那林先生称呼也变得亲近:“易兄,那我就先走了,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

那林先生离开,易寒朝西厢方向望去,屋门却是紧闭着,他还是与拓跋绰住在同一个院子,这院子除南面以外,三面厢房,他所在的屋子属于东厢,离西厢屋子也就十几丈远。

易寒这边寻了个落脚之地避难,学文庙外面,整个泉城实行宵禁,禁止任何人外出,军队士兵挨家挨户搜查嫌犯,并通告发现西夏人必须到府衙禀报,若敢有窝藏者,同罪论处,这一条通告可惨了那些西夏商人,真的可以说是无地容身,酒楼客栈容不下他们,他们只好主动前往府衙,自表清白,却被官府统一收押审问。

好好的一个荷花节染上了阴沉的色彩。

隔日一早,易寒便被那林先生请去教导学子书文,着这些身穿儒服,十几岁的少年,易寒似乎到当年自己的影子,只是他们中规中矩的模样倒与自己大庭相径。

易寒倒自认自己没有资格来当别人的老师,只是林先生盛情邀请,他也就答应下来了,心想:“为人师者,岂可误人子弟”,倒也收起自己的不羁,正正经经起来,他讲书倒也不按书里那般照字读经,凭着自己的见识,讲述了一些地理人文,所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易寒将自己的见识经历口述出来,也就相当于给这些学子开拓眼界见识。

相比之乎之也,这些少年对于易寒的这种教书方式更感兴趣。

不是什么人都有易寒这种丰富的阅历,他信手沾来,夸夸其谈。

拓跋绰托送饭之人拿来一套笔墨纸砚,并给他一些碎银子作为回报,那人却没有收下,说道:“林先生吩咐下来了,易夫人有什么需要尽管说出来,不必客气”。

拓跋绰本来的一脸和颜悦色,一听到易夫人三个字就来气,强硬的将银子塞给那人,冷声说道:“我们不领情,银子你拿着。”说着转身进屋,关闭房门。

这学子一愣,却将银子房子门口,静静的离开,这些在学文庙打杂的学子一般都是出身贫苦人家,他们可以留下学文庙读书写字,不过平时必须干些杂活作为补偿,他们秉持道德礼法,自然不会轻易收取他人钱财。

望舒执笔静静做起画来,易寒教过她作画,所以她的画风秉承大东国山水墨一纸囊天地的风格,她一闲暇就一个人作画,作画的时候就好像感觉易寒捉着她的手在教导她作画一样,她感觉到易寒在她身边,也就缓解相思之苦。

女子就是奇怪,明明心上人就在身边,宁愿想着却也不愿意来相见。

望舒在纸上画了几只老鼠,几只老鼠起来都憨憨的,鼠头鼠脑,起来也没有老鼠本性的机灵狡猾,反而显得笨笨的,拓跋绰不知道主人为什么突然有闲情画起老鼠来,老鼠这种动物一般都惹人讨厌,自然也好少人将它来入画。

拓跋绰静静下去,几只老鼠并不是这幅画的全部,只见主人又画了一堆粮食,几只老鼠鬼鬼祟祟的盯着那粮食,只有一只老鼠,虽然跟在最后面,却扭过头着后面,这只老鼠很是瘦弱,与前面那几只又肥又胖的老鼠形成鲜明的对比。

拓跋绰不懂这画的到底是什么意思,既然画一群老鼠去偷食物,那为何还要画一只瘦弱的老鼠扭头回望着。

望舒继续作画,后面的却还有内容,她在瘦弱老鼠回望的方向画了一个身穿长裙的女子,这女子挽着裙角,露出一双绣花鞋来。

拓跋绰感觉怪异,只见主人在老鼠脸上左右各画了三道胡须,那老鼠的眼睛上费了些笔墨,这样一来老鼠的眼睛就显得大而有神,这老鼠瘦弱,偏偏一双眼睛特别出彩,可是拓跋绰感觉这老鼠望去的地方就好似在窥视女子的裙底,这一双大而有神的眼睛变的成人性化的猥琐好色了,拓跋绰感觉十分厌恶,恨不得将这老鼠一脚踩死,它实在是太令人感觉讨厌了。

望舒再落笔添墨,长裙女子目光盯着那瘦弱的老鼠,黑瞳透出慧黠的神色,这个时候拓跋绰才发现画中女子只是单手挽裙,另外一只手却拿着罩藏在背后,只露出一截杆架子来。

只听望舒搁笔道:“好了”,满意的着画作,样子心情不错。

拓跋绰总感觉主人这幅画很有深意,好像在寓意着什么,她边着边思索,这只瘦老鼠都瘦的皮包骨头了,不寻吃的,却反而去窥视女子的裙底,这是不是暗示着这老鼠虽聪明一等,却不安分守己,反而惹祸上身,可是拓跋绰又感觉不仅仅如此,她实在猜不透主人这幅画所透露出来的意思。

这个时候传来敲门声,望舒道:“拓跋绰你去开门是谁?”

话刚说完,却见门口冒出火光,拓跋绰疾步上前打开门,只见门前有一团火,也没有多想就伸出脚踩踏上去,啪的一声,踩到了软绵绵的东西,火焰瞬间熄灭,紧接着就传来一阵恶臭味,好像是猪屎。

拓跋绰的鞋子沾满了猪屎,立即一肚子怒火,眼神迅速巡视周围,敏锐的发现一个瘦小的身影正在往院门奔跑,她飞奔追去,揪住他的后背将这罪魁祸首整个人揪了起来,却是一个十岁左右穿着儒服的学童。

学童便挣扎,边用稚嫩的声音喊道:“放开我”。

拓跋绰有些泄愤的将学童扔到地上,当然还是有手下留情,若不是因为是个孩子,现在已经被她打断骨头了,冷声责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学童转过身来,闻到拓跋绰身上传来的恶臭味,又了她沾满猪屎的鞋子,好像明白了什么,“我是来找林先生的,走错门了,对不起”,说着捂了鼻子,巴不得拓跋绰离自己远一点。

却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他难道没有见拓跋绰气的要把他给生吃了。

拓跋绰将那只沾满猪屎的鞋子凑到学童跟前,沉声道:“给我舔干净,我就放你走,不然我就把你扔在茅坑里”,她做人很公平,或者说这一次在对方是个小孩子的份上,大发慈悲。

“啊!”学童显然非常惊慌,忙摆手道:“是误会,我不是想捉弄你的”。

拓跋绰可不管是不是误会,冷声道:“来,我只好把你扔到茅坑里面去了”。

学童却被拓跋绰恶狠狠的模样给吓到了,哭道:“下次我不敢了,放过我吧”。

一把轻柔的声音传来,“拓跋绰,算了,别吓着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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