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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一次一心动53(1 / 2)

雪域城一直没有消息出来,外面的人也不知道进去的人是死是活。

公子宸也不知道凤婧衣被带回冥衣楼是什么样子,现在第一步已经完成了,第二步就是如何将这半颗解药交到淳于越手里。

可是,现在她要再出城,就太过惹人怀疑了。

夏侯渊一早办完事回来,看到她站在窗边发呆,走近前去揽着她的肩问道,“想什么这么出神,连我进来都没察觉。”

公子宸迅速敛去眼底的异样,叹息道,“她在恨我。”

她,自然指得是此刻在冥衣楼的凤婧衣傀。

“人生在世,谁没被人恨过。”夏侯渊扶着她回到榻上坐下,道,“起码,你救了她。”

“可是我却害死了她最不想死的一个人。”公子宸有些自责地叹了叹气。

只愿,那个人在崖下是真的还活着的。

“宸月,人一辈子几十年,与其操心别人的事,你还是好好将心思放在咱们的孩子身上。”夏侯渊淡笑道。

她说她欠凤婧衣一条命,如今也该还过了。

公子宸抿唇笑了笑,没有言语。

可是他为什么就是不懂,她现在真正操心的是他的命,他的生死。

或许,若是到他败的那一天,知道她所做的一切,还会恨了他吧。

夏侯渊坐下,握着她的手道,“雪域终究不是久留之地,咱们孩子一定会在盛京出生。”

公子宸微微垂下眼睫,他终究是不肯放弃代替夏侯彻独霸天下的野心,这世上之事真是奇怪,有的人在那皇权之巅,一心想要摆脱那一切,而有的人却又千方百计地爬上去。

此时此刻,雪域城后山的悬崖之上,留在这里继续守的两个人在崖边转了一圈,冻得直哆嗦。

“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回去回话吧。”其中一人道。

“还有一个多时辰呢,再看看。”另一人道。

“这都等一晚上了,那么高的悬崖,又受了重伤,除非他是生了翅膀了,否则他还能从下面爬上来。”一个一边呵气挫着冻僵的手,一边说道。

这都看了一晚上也没动静,还差这一个半个时辰的。

“那个大夏皇帝非同一般,咱们还是谨慎些好。”另一人道。

“你看这大雪天的,就算他有天大的本事,没摔下去摔死,也快冻死了,走走走咱们到山下的酒馆喝点,再去向大人回话。”那人说着,拉着另一人往山下的方向走去了。

过了不一会儿,一只血肉模糊的手伸了上来,有人扒着岩石从下面爬了上来,看到上面已经空无一人了,才敢现身上了崖。

这正是昨日被打落悬崖的夏侯彻,上了崖上便开始崖边的雪地里摸索,找到了公子宸埋在雪里的一个小纸包,打开看到里面的一半药丸,整个人长长舒了口气,总算没有白费功夫。

原也以为自己那么掉下去会死,好在及时抓好横生的树干才没让自己坠落到谷底去,爬上来的时候,也好几次险些又掉了下来,好在最终还是上来了,也拿到了这一半解药。

稍稍歇了口气,她便开始回忆起先前青湮拿给他看过的雪域城地图,思量着有什么地方能够利于藏身,再设法将这一半解药送到淳于越那里。

既然然都当他死了,那他暂时就不能再露面,但等到最后的时机,一定得以报今日之仇。

他是自己爬上来了没死,可是没有人知道这一切,城外更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青湮更是忧心得一夜没有安眠,淳于越见她开还没亮,就往外走去瞧了几回了,一时间很是不高兴,“喂,我在这里忙得几个晚上都没睡觉,也没见你操心成什么样,人家死了活了,你到是关心得很了。”

青湮瞥了他一眼,懒得搭理他的无理取闹。

“祸害遗千年,夏侯彻那样的祸害,哪那么容易死。”淳于越哼道。

只要他自己不想死,他一定有办法活着回来。

他现在眼看着要抱得美人归,还有两个儿子了,正是人生得意的时候,他怎么可能舍得死了,进了阎王殿怕也会自己跑回来不可。

“事到如今,不管最后是何结果,都没有人好过。”青湮低语叹道。

尤其是那两个人,公子宸不管帮着那边,都不是她想看到的结果,而凤婧衣若是得到了解药,恢复如常了,又要如何去面对那两个深爱她的男人。

原以为公子宸是他们所有人之中过得最潇洒的一个,到头来却也没有逃过情感的牵絆。

“那也是别人的事,用不着你来操心,你操心了也没用。”淳于越没好气地抱怨道。

先前是出现个凌之轩,好不容易没有了这个情敌,她却又是因为这些那些的事在外面跑,虽然对他不再像以前那么冷若冰霜,但却一直把他们的终身大事当作耳旁风,于是就尽当了跟班,跟着东奔西走,结果却都是帮别人做事,这感觉实在是憋屈得不行。

不过,雪域城的事情完了,他们那些人也都该安份了吧。

这么一想,大约离他办婚礼的日子也没多远了。

屋外,萧昱一人站在雪地里,静静地望着对面的雪域城,已经整整数个时辰。

他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他与她又是怎么样在见面,但他恍然感觉到她已经在离他越来越远,可他却怎么也挽回不了。

这种感觉,就像是心在一点一点地被人掏空了。

雪域城内,天近黄昏。

夏侯渊得到守在后山的两人回报,崖下并未有什么异常,于是便也安下心来了。

公子宸看着外室正与属下商量事情的人,思量着是否该进行下一步计划了。

她默然一个人回了房中,倒了一杯茶,取出藏在身上的一枚小药丸服了下去,等着药力的发作。

这是淳于越配的药,会改变人的脉像,如果城内的人束手无策,就只有将淳于越带进城来救治,那么就能把那一半解药送到他的手里。

但愿,夏侯彻现在已经脱险,若是他真出了意外,也只有让淳于越自己想办法去一趟后山,拿到那粒解药了。

夏侯渊谈完了事,再进到内室看到坐在榻上的人捂着腹部,头上已经满是冷汗。

“宸月。”

“我……孩子……”公子宸有气无力地出声道。

“来人,快叫大夫进来。”夏侯渊急声朝着外面的侍从吼道。

不一会儿功夫,大夫提着药箱跑了过来,诊了脉却跪在地上道,“教王大人,小的医术浅薄,无能为力了。”

“还没治,就说这样的话,到底脉像如何?”夏侯渊怒然道。

“胎儿胎息时有时无,怕是……怕是会保不住。”大夫战战兢兢回道。

夏侯渊眉头一紧,沉声道,“换人来。”

可是短短半个时辰,一连换了数个大夫,却个个说辞都如出一辙,这也让他有些慌了手脚。

这些请来的,也都是雪域城里医术数顶尖的大夫人了,却没有一个人敢下药医治,难道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这个孩子,还未出事就离开人世吗?

公子宸蜷缩在床上,脸上早已没了一丝血色,不知是因为痛的,还是看着眼前的人着急的样子,一时间湿润了眼眶。

夏侯渊咬了咬牙,起身了内室,召来了亲信道,“出城,请对面的淳于越过来,只他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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